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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好石,以養德
《尚書》雲:「樹德務滋。」
一個人德行的樹立與形成,需要滋潤涵養。
「格物致知」,君子以外界性情之物,涵養自身的德行,所謂「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」,自然萬物給予人們的,不僅僅是目之所及的審美享受,更有心靈、德行之上的涵養。
賞石亦是如此,「觀好石」,並非在於炫耀奢侈與名貴,更重要的是「養德」。
觀石養何德?
「厚重琳琅品,煙霞今古鄉。」
石的厚重,是沈穩而非呆板,它淳厚朴重又有變化,堅定不移數千萬年,卻又流動風雲,胸中穩妥安置世間煙霞——觀石養寬厚之德。
石不遮不掩,磊落分明,它袒露變幻的紋理,曼妙的色彩,也袒露它的筋格、綹裂,它迎接日曬的光明,也任苔痕滋長。它組成崇山萬里的峻偉,也成全掌中方寸的溫潤。「體磊落而壯麗,姿光潤以粲粲」——觀石養磊落之德。
清剛遐曠的石,是自然界中孤高介節的君子,不受侵染,暑至大旱而不焦,寒至折膠而不變,霜雪風雷擊打,也不過揚起激越之聲。它嶙峋有骨,不與俗世相媚,不取悅於人,卻最終令我們感到穆穆清風——觀石養清剛之德。
《莊子》雲:「獨往獨來,是謂獨有。獨有之人,是謂至貴。」孤獨彷彿是石的特質,它不附和,不依仗,獨立於滄海桑田之中,等待著一個靈魂的駐足。賞石,自可是眾人的傳遞,而品石,卻實為人與石兩相孤獨、兩相而對的修行,雜聲雜色不入眼中,唯有石與我獨存精神之天地——
觀石,養獨立之德。
「人活著,一定要愛著點什麼,恰似草木對光陰的鐘情。」
光陰滋養草木,歲月滋養片石,
而石,滋養我們的心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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